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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June – Pilgrambrücke; Mariahilfer Straße @ Wien

出發前,一大早到處都是海鷗,卻錯過了末班夜間公車,太無聊而跟兩個街友攀談了起來,遠方還傳來合唱團的聲音,清晨的Brighton真是活力過頭了。

一抵達維也納,就在亂晃時(其實是要去桑拿的路上),親見到紅綠燈上「成雙成對」的小綠人、小紅人們(有男女、男男、女女組合),真是不虛此行了;但是…登楞!在蜜月前夕,竟然在暗房裡玩到破皮,我只好懺悔至極,果然不應該讓我獨身出門旅行的(literally痛哭)我對不起Eric!

    20 June – Wien Mitte; Stadtpark @ Wien

我是來旅行 | 不是來田野:繼昨夜的小公園之後…剛剛逛街途中突然肚子痛,慌亂中找了一個公共洗手間,看到兩個行色匆匆的大叔分別進了兩間廁所,我就在外邊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人還沒出來(而且洗手間熱門的不太尋常,一直有人進出),發現廁所的氣味跟門內的聲音改變了;敏銳如我,於是默默猜想他們會一塊兒出來。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一個50 cent大小的glory hole…我前腳剛進,還沒拍到好照片,旁邊的門就關上了,但我真心只是想拉肚子(唔!似乎是本來站在小便斗的涼鞋阿伯)。

不便分心享受窺視快感之餘,又怕臭氣會解到阿伯,於是貼心的我就把洞先遮起來了。結果我ㄧ結束,還在洗手,他就跟著出來了(不好意思啊阿伯,但我還要趕路)…

已經抵達維也納24個小時,明明做了很多名勝美食的行前功課,到現在卻都還沒什麼機會走到網路推薦的觀光客行程,卻不斷誤闖男同志的情慾空間,我也是暈了。

    22 June – Astoria; Kiskörút @ Budapest

布達佩斯的gay bar(s)真的超難玩,空間小又很安靜,但我深信是因為星期二造訪的關係(bad timing!)。

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當店員問我覺得布達佩斯如何時,我不假思索地(當然也是出於禮貌)說:It's beautiful and amazing, beyond our expectations. 他竟然更迅速且冷淡地回我:That's for you. To us, it's very bad, very very bad.

我當下(直到現在…)都還在推敲那個背後聽似意味深長的問答,雖然他後來又立馬換了話題。

朋友補述:「東歐因為難民問題吵翻天。近年來匈牙利的政局轉向法西斯靠攏,包含因驅逐羅姆人被受注目。波蘭也很嚴重的樣子,認識的波蘭人大都非常討厭穆斯林。還有一位羅馬尼亞人毫不掩飾他的Islamphobia。大致上,東歐人的排外態度非常明顯。」

    22 June – Széchenyi lánchíd; Budai Vár @ Budapest

日出佩斯、日落布達,行人的步伐落在現代與古典之間,一些失落的景點沿著多瑙河畔,向兩岸無限延伸。是屠殺、是鐵幕、是戲謔、是熱鬧,是被戲說的歷史無奈和人生百態。

    23 June – Staroměstské náměstí @ Praha

隨時都在複習這件事:Whenever, wherever, power relations…儘管再幽微,一個個關於respectful的起手式跟問候語。

據說明天突然要面試,儘管我表示正在旅行,但因為examiners自己準備度假,竟堅持要我跟他們視訊,只好「被勉強」接受在旅途中進行。

這跟當初填表時,系辦表示會尊重雙方方便的時間,真的沒有衝突嗎?還是我的旅行不是旅行,他的度假才是度假(搔頭)。

而且我到現在還沒收到supervisors的意見跟評語,但所有人都要我不要擔心,那到底明天要討論什麼呢?真是讓人充滿困惑的年度考核。

    24 June – Lipanská; Karlův most; John Lennon Wall; Kafka(s) @ Praha

貌似是「非同志」(不確定是不是只for異性戀)的sex shop,還有glory hole、cave跟dark room,太酷了;解放吧!擁擠壓抑的異性戀小宇宙。其實布拉格市區中,常能撞見許多inspiring corners at moments, or more precisely, inspiring moments at corners…

從跳舞的房子(Tančící dům)到遍地開花卻遍尋不著的卡夫卡,是《變形記》的他,是《審判》中的他,還是被《觀察》的他?尤其是親眼看到Quadrio商城前那座巨大且「立體」的頭像時,終於滿足了我決定到'becoming-Praha'一窺究竟的慾望。

    25 June – Factory Club @ Praha

[真的是出於研究心態,不是為了純粹發洩慾望…] 只可意會,難以言說(攝影)的華美crusing bar,逼得不愛探險的Eric哈欠連連,只有我從頭興奮到尾。

    26 June – Militärhistorisches Museum der Bundeswehr; Palaisgarten; Neustadt @ Dresden

Something interesting/distracting…especially those stand in between the historical and the modern, out of a mixed emotion of nostalgia and ambivalence towards 'the notorious/glorious past and present'. 於是,朋友說:「我能想像身為KGB 探員的年輕普丁在德勒斯登接到來自祖國電話,得知心目中的帝國體系戲劇性崩塌的錯鄂神情。」

    27 June – Frauenkirche @ Dresden

這應該是我這趟旅行中吃過最如坐針氈的一餐,椅子都還沒坐熱,就看到一大群PEGIDA(Patriotic Europeans Against the Islamisation of the West)的示威群眾,舉著「難民不受歡迎」、「人權不包括回教教法」、「歐盟快完蛋了」等標語。

最耐人尋味的是,其中還能看到幾面英國國旗,眼見一個高舉歐盟旗幟的年輕人一直被隊伍噓,嗆聲不斷,甜點入口,心情卻五味雜陳。路線特地行經遊客眾多的老城區,肯定有什麼特別用意,卻見路人只關注電視上的足球,一派輕鬆。

離開餐廳之前,去了一趟廁所,發現裡面牆上都是裸女畫照,一股火湧上,然後廁所外都是警察(跟警局)的舊照片。止不住躁鬱的情緒,一股衝動想走,才發現放在桌上的皮夾不見了,遍尋不著後,忿忿不平中又摻雜了焦慮和沮喪。

    29 June – Nollendorplatz @ Berlin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腦海裏常常浮現阿妹的《夢中做憨人》這首歌,怎樣都唱不全歌詞,但就是一直沒來由地哼著:「青色海岸 白色的沙 兩雙腳印無聲惦惦走相偎 風底唱歌 雲來作伴 你我哪會無牽手的勇氣…甘講你不知 一世人無兩回 重來的機會」。

當晚,除了人潮深夜不退的幾間店外,我們最後決定到Blonde坐坐,感染一下「賓果之夜」的氣氛,可惜語言不通,就只能湊湊熱鬧了。

    30 June – Mühlenstraße; Niederkirchnerstraße @ Berlin

「聽說」皮夾被撿到了,而且「好像」可以幫我寄回英國,雖然我一直聯絡不上寫信給我的那位警官,也無法確認裡面還剩下些什麼,不過還是好感動,竟然還能失而復得(希望拍立得都還在)。

話說,柏林根本是一個隨處紀錄現代歷史的城市,每個角落都銘刻著各種壓迫、剝削,卻也有各種掙扎與慶祝,酸甜苦辣集一身,可謂眺望和「觀賞」人權、民主與和平之間「美麗與哀愁」的前線之一。

    30 June – Brandenburger Tor @ Berlin

特殊意義的意義:一條以Hannah Arendt命名的街道,緊鄰在「歐洲被害猶太人紀念碑」(Denkmal für die ermordeten Juden Europas)旁,和一隻離「被納粹政權迫害的同性戀者紀念碑」(Denkmal für die im Nationalsozialismus verfolgten Homosexuellen)不遠的、身披彩虹旗的柏林熊(buddy bear),「困」在美國使館裡甜笑。

我想著「如何弔念歷史(或批判現實)」,但他卻一心只有我:「旅遊真的能讓人放鬆,但必須搭配適合旅人,旅程中雖然有小波折,但不影響整體甜蜜光景,越是接近分離越是感傷,就只能緊握僅剩的些微時光。」然後,我紅了眼眶。

    1 July – Prinzknecht; Woof @ Berlin

[At doors…] 過了子夜,性與慾分別在地窟裡四處流動,尋找獵物(或邂逅獵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得靠經驗與技巧的,於是白天狀似含蓄的男人們才能beller, tiefer, lauter, und echter。

    1 July – Strandbad Wannsee @ Berlin

[Nerdy-pretending] Reading #‎Dark_Deleuze‬ at a naturist beach/Freikörperkultur (FKK) by lake (yet convinced by the author but finding heads of interesting points)…

    3 July – Rathaus Schöneberg @ Berlin

這趟旅程即將劃下句點,走馬看花了五個城市,每次要離開的那一天都飄著雨…

出發時,倫敦正如火如荼準備大遊行;回程前,柏林剛沸沸湯湯進入驕傲月,我們總是失之交臂,有些可惜。

盡量走訪了各地的gay bars和cruising areas,雖然沒有遇到最熱鬧的時刻,但也避開了人聲鼎沸的遊客,正好近距離觀察當地人的「互動」。

    3 July – Donau City @ Wien

繞了中歐一大圈又回到了維也納,旅程的最後一個夜晚,最平靜,倚著多瑙河畔,聽見下雨的聲音。少了喧囂的夜生活,遠離熱鬧,兩個人共度倒數計時的小幸運…轉身之後,又是下一個半年了,還是要繼續彼此好好保重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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