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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否認,這是一趟意料之中卻毫無頭緒的投靠之旅
退房那天,我就搭著午間的班機直接飛到比利時
在這之前,我對比國的印象只有數年前的無法組成政府的僵局
剛果前殖民母國,還有出櫃的前首相Di Rupo,如此淺薄

投靠甫定居於Liège(法)的弟弟、弟媳家裡,Rue des Fossés
與婚姻關係中的男女分別對談,雖聽到不同版本的心路歷程
卻能在類似的遠目情節中交會,拼貼成一幅親切卻又違和的畫面
互動中,頗能細細觀察性/別意識複製與親/情關係混同的漸進發展
這饒富趣味的發現,成了我這一週全程品味的焦點

比利時是EU的創始會員國之一,與荷、德、盧、法四國毗鄰著
憑良心說,我並沒有事前做太多功課
這趟只能算是場半旅行,以生活為主,再家居不過的作息和狀態
這也是我頭一次完全不把gay life放在心上
但仍然還是出乎意料地約了一場炮,當我們終於出走北海方向

唯一的週末,我們去到了素有「北方威尼斯」美譽的Brugge(荷)
當我們抵達之時,已經不想再回列日了
感謝拌嘴不斷的激進賢伉儷,完美詮釋邊吵邊閃的導遊節奏
沿途政治論辯不斷,我也被迫重新解讀過於複雜、當今複雜的局勢

我們從環境汙染談到發展,談到性別、貧富、階級、族群、黨派
於是我們可能可以理路出現象上的不正義
卻更無法忽略個人與社會之間、身份與政治之間的關係
空有理想的政治新手,只能從良心切入,道德是狂熱的第一課

厭倦了老生長談的後社運分子,把一切歸咎於資本主義
於是想到出發前在臉書上讀到的某句話:
「我們都活在資本主義的影響下,似乎無法脫逃。
 想當初,君權神授看來也是這樣。」

火車上還是忍不住地讀了一些嚴肅的東西
【破土】的《巴塞羅那之夏:被遺忘的無產者革命》
沒想到因此認識了一點從未聽說過的Barcelona
同場加映了《法西斯主義背後的國際勞工政治》,我試想
卻無法得到期待中的回應,那一觸即發的「法西斯」在台灣

前一天看巴塞羅納,隔天再看Bangkok和Chiang Mai
恰巧碰上了【苦勞】的《泰國的左翼政治怎麼不見了?》
如何把運動重心置於選舉政治之上呢?
對於剛剛燃起台灣魂的台灣之子,他或許離開台灣真的太久了
他無法回答,莫可奈何的後社運分子們只能相視而笑

回到旅遊本身,Gent(荷)是另一個讓人幾乎窒息的地方
不消說,這就是一個隨手拍就隨便美不勝收的運河城市
微散步ㄧ下午就能整個遊遍,小倆口果然很能走
所以三個人的小旅行幾乎全靠徒步完成(除了真正長途的部分)
由衷地深感驕傲,這就是我滿心期待的100分小國之旅

然後我們聊到了福利,當他問起健康與生老病死
就我本身而言,做健康權最大的困境就在於回答這些問題
健康是什麼?健康是人權嗎?包括哪些內涵?
光是這三個問題,整個學界就議論紛紛、搞了幾十年
到現在還是爭議不斷,就算不在理論上,也是在實踐上

讓我忍不住再岔出來提及回到Brighton後的第一項任務
接連兩天的MAGic2015,EASA主辦,在我們學校
有些心得、有些困惑、有些失望、有些收穫
於是我只得又回過頭再想:「何謂人權?」;人?權利?
我想,這也已經累倒了一票號稱理性且有邏輯的學者們

於是我推薦了亞塞拜然插畫家 Gunduz Aghayev的作者
他問:同一面大旗底下,究竟是「正義」,還是「爭議」?
正義的處境,終究成為一場大戲,當她被政府和統治者挾持
與民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國家跟社會最後成為相互衝突的平行空間
精彩卻也萬分荒謬,只因每個有機體對正義的認知與理解不同

Brussel(荷)是我最後一個造訪的地點,比利時首都
極致的富麗堂皇,妝點了各個廣場裡的每個角落
讓我心花大開的是隨處可見的彩虹旗(在其他城市沒看到)
就像俯拾皆是的Manneken Pis一樣
興奮衝到頂點是暗沉的Jeanneke Pis,於是我愛上這座城市

老實說,比利時這七天,我無法寫出太認真的遊記
因為我,一來不是全然去玩耍的心情,我品嚐的是叛逃
二來,無法不掛心比利時後的緊鑼密鼓,於是我只記得鬆餅、巧克力
不過,不得不說這是個值得一去的小國家,方便且美好
至於特色,可能還得等到下一次完全放鬆時,才能放肆地談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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