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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 「土俄鬧劇」(俄戰機遭土國擊落,兩國嚷嚷不結盟了)越演越烈的時候(撰文當下,俄國已經揚言要取消免簽、經濟報復,「除非得到合理解釋」),而「中國參加空襲」的消息也「不負眾望」地傳了出來;據說是在歐美施壓下,加上莫斯科老大哥被偷搧了一巴掌等「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原因)。

Occidental-「西方」思惟其實很簡單,一來希望Occidental-中國(唔!?)不要趁亂「干預」Oriental-巴基斯坦(說的是Gwadar港租界經濟特區的事),因為這樣對「南亞局勢」會造成傷害(廢話,當然是在「強化」中國世敵印度的不滿情緒,要它硬起來)。

二來是覺得中國身為「(已)崛起的世界強權」,想全身而退也太賤(總之歐美就是喜歡「強權」(power)=「警察」(policing)=「秩序」(order)這種無限上綱「膜拜『安全』」的神邏輯)。又要中國「和平崛起」,又要它參戰,對美國來說,「全球反恐」比「區域安全」價值更高?我想,更大理由是因為歐美想看看中國的空軍科技到底發展到哪裡了,還有「不能只有吾人背濫殺無辜的反恐汙名」的小心思吧!

【新頭殼】摘譯了一篇【世界報】(Le Monde)對Jürgen Habermas的專訪,下了個懇切的標題:《回應恐攻,勿犧牲基本價值》,這也是這陣子眾多中文學者著墨的重點,對於伊斯蘭的反饋與對反「恐」之反思;有趣的是,法文原來的標題卻是:《聖戰,作為一種現代形式的根絕回應》(Le djihadisme, une forme moderne de réaction au déracinement),可想而知,【世界報】仍然對恐怖存有疑慮和糾結,不管哈伯(”uncle Ha”)怎麼說。

或許我們置身事外,也或許我們真的發自內心更能同情「位置較屈從」的他者,勝過「外顯認同相近」的他者,可能因為「反西方=解殖=去帝國=覺醒=解放」成為一種文化批判的時尚,縱然有些人仍然不明就理,因為他一邊罵聯軍的轟炸,一邊罵陸生納健保案,然後他說他真為被歐美害慘的Oriental-「伊斯蘭」抱屈,但他一點也不在乎Oriental-陸生(相對Occidental-台灣人而言),或甚至台灣島上的「關廠他者」(我不是指【新頭殼】,別誤會)。

至於英文版就無聊多了,因為轉載的是學術性較強的媒體網站【歐洲社會】(Social Europe),因此只給了一串平靜無立場的中性文字:《巴黎恐攻事件及其後續》(The Paris Attack And Its Aftermath),力保客觀地沒有任何脈絡和情緒。

【新頭殼】的翻譯中有一句話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哈伯怎麼可能在重申他跟Derrida分別在911之後的擔憂:「擔心公民自由會在反恐戰爭的壓力之下被剝奪,也憂慮文明衝突或流氓國家等觀念再度盛行」之後,最後的提醒竟然會是:「『文明社會』,不要為了『想像的安全』而犧牲了個人自由、對不同生活模式的寬容,以及接受他人觀點挑戰等基本價值。」

既然不要作「文明」之區別,怎還可能呼籲反恐方「文明」社會,這不僅不像老當益壯的哈伯會說的話,還很不符合邏輯,於是我實在忍不住去找找看原文(法文真是折騰死人),我才發現原來是「公民社會」(la société civile)啊,那就make more sense了,因為不遺餘力推展「世界主義」(cosmopolitanism)哈伯平時最愛公共空間與公眾溝通了。(放心)

我很喜歡哈伯在這裡用「追求安全的祭典」(l’autel de la sécurité)這個詞,雖然【新頭殼】是翻成「想像的安全」,但我腦海中浮現的是類似求雨的畫面。 只是,在回顧911那段,我一度「誤以為」哈伯是在批判「民主自由的『後座力』可能會激起『打擊恐怖主義的壓力』,以及訴諸『文明間的戰爭』或『流氓國家指控』等概念」。

..., des intellectuels s’étaient inquiétés du recul des libertés démocratiques que risquaient de provoquer la pression de la lutte contre le terrorisme et le recours à des notions comme la «guerre des civilisations» ou «les Etats voyous». 其實我無法判斷,文法學得太差了,而且【新頭殼】的翻譯的確也更像是哈伯會說出來的話。

雖然不太能想像他會在那個情境中突然轉向警戒「訴諸民主/民意」(或許更能指認成「文化/國族意識」)的風險;不過還是想提出來再確認一下,希望有法文達人能幫我解惑,畢竟我覺得如果只是擔心「在反恐戰爭的壓力下,民主自由會衰退」的話,那...那...有什麼好特別提醒的,不就只是明擺在新聞頭條上的事實嗎?

PS 1. 後來有朋友提供了英文版('The Paris Attack and Its Aftermath', Social Europe, 26/11/2015),翻成英文(加上譯者微腦補)後,sur l’autel de la sécurité成了on the altar of an imaginary stage of security,也就是「祭於在對安全的想像階段上」。

我想,這很大一部分應該是在批評當時對伊拉克師出無名的「預先防衛」的開戰儀式。畢竟當年在哈伯跟德叔(Jacques Derrida)的號召下,甚至催生了’Old Europe, New Europe, Core Europe: Transatlantic Relations After the Iraq War’ (2005)這本書的出版。

另外,關於那個「擔憂」,果然是在提醒「因為反恐壓力而不顧公民自由的權利」(the removal of civil liberties threatened by the pressures of the “war on terror”);還是英文好懂多了,不過,這樣批判力道好像就減弱了些,因為「公民自由」(civil liberties)本身就也是創造階級的工具啊,被「獻祭」(援用)的不還是那些本來就「公民(推定)不適格」(disqualified citizens)的人嗎?

PS 2. 結果我又忍不住follow了...

PS 3. 突然想起昨天Global Studies的教授半開玩笑地問我:「怎麼不來唸International Relations,或去唸Sociology?」沉思半晌,我回說:「畢竟,法律不只是一種工具,更是一種思想,不熟悉它如何箝制、約束任何行為者的話,我怕我看不見『那個制約』隱晦的不正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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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LPH Po-Han 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