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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620日是世界難民日,今年的聯合國主題比起往年是更加不痛不癢了:我們一起治癒、學習、發光(Together we heal, learn and shine.),但在COVID-19肆虐的陰霾下,類似 #同星球一命 心靈雞湯式的口號是越來越多了,可能是為了給人一種正能量的感受。

 

的確,在疫情之中,當大家都大聲呼籲減少移動、自主管理、在家工作,甚或隔離、封城跟鎖國時,有很多人是沒有#宅在家救世界 的奢侈的,而被迫逃離的人光是安身立命就很困難,何況就醫。遠離家鄉,他們努力為自己和家人尋找下一個免於迫害和暴力的落腳處。

 

鋌而走險也要逃離家鄉

 

聯合國難民署前幾天發布了《2020被迫遷徙全球趨勢報告》(Global Trends in Forced Displacement, 2020),根據這份報告,去年全世界除了被COVID-19虐了一整年外,因戰爭、暴力、迫害而被迫流離失所的人數更達到8240 萬人,破歷史記錄,比 2019 年增加 4%

 

在超過8200萬被迫流離失所的人當中,有2640萬是跨越國界尋求庇護或過境的難民,其餘大多數人是因衝突、暴力或天災而被迫在本國流離失所的人。事實上,即使在疫情中各國邊境管制緊縮的情況下,這己經是被迫流離失所者的人數連續第九年持續攀升。

 

過去十年,境內流離失所者(internally displaced persons)的人數翻了一倍,其中有 42% 是兒童;而根據2020年的全球趨勢報告,在逃往國外的所有難民中,有超過2/3來自敘利亞、委內瑞拉、阿富汗、南蘇丹和緬甸等五個國家,而土耳其仍然是收容最多難民的國家。

 

衣索比亞的提格雷危機

 

先前我們介紹過緬甸的狀況,這次就來談衣索比亞的提格雷(Tigray)危機。提格雷地區是衣索比亞北方的一個州,在2020 9月提格雷地區選舉被聯邦政府宣布不合法之後,自去年11月,衣索比亞政府軍與提格雷人民解放陣線(Tigray People’s Liberation Front)爆發衝突。

 

提格雷人民解放陣線就是現任WHO總幹事譚德塞所屬政黨,自提格雷戰爭開始,衣索比亞就不斷質疑譚德塞的國家忠誠度。據稱,衣索比亞政府軍後來甚至聯合鄰國厄利垂亞(衣國東北方)針對提格雷地區進行斷糧行動,並阻斷人道救援行動與相關物資。

 

飽受衝突蹂躪,加上季節性的蝗災與COVID-19對當地醫療系統之衝擊,有近十萬難民因此越過邊界逃到蘇丹(衣國西北方)尋求庇護。依聯合國糧農組織的《糧食安全階段綜合分類》(IPC),提格雷地區目前處在界於第四級「人道緊急」與第五級「饑荒/人道災難」之間。

 

台灣依舊欠缺庇護法制

 

難民日前夕,台權會及國際特赦組織再度召開記者會,呼籲政府修訂《入出國及移民法》或制定《難民法》。其實,庇護機制法制化的討論已經很多年了,長期以來台灣都是以專案的處置,即使2019年香港爆發反送中抗爭,民間要求重啟立法討論,最後仍無疾而終。

 

上面特別討論提格雷內戰,主要是因為台權會記者會上,一名衣索比亞籍留學生希望尋求中華民國政府的庇護。Tesfay Kiros來自提格雷鄰近地區,正處於動蕩不安的武裝衝突中。如大部分的學生,他曾發文批評過國家政治局勢,但現狀卻可能使他面臨人身安全的威脅。

 

在台灣,缺乏合法居留身份的處境有多困難,毋庸贅述。事實上,針對我國兩公約報告的國際審查會議(20132017年),委員會的結論性意見都建議台灣儘速通過難民法,法制化「不遣返原則」,而若將個人送到有遭受迫害的風險中,自己也可能構成了酷刑待遇。

 

結論

 

當全世界因COVID-19的疫情居家隔離或封城鎖國,被迫顛沛流離的人口卻不斷增高。猶記得20182月聯合國針對難民危機曾展開過一場馬拉松式高峰會,基於2016年的《難民及移民問題紐約宣言》(New York Declaration for Refugees and Migrants)提出了一份「難民問題全球協議」。

 

時至今日,被迫遷徙的全球趨勢卻有增無減,問題根源當然還是在族群衝突、內戰和各種殖民時代遺毒所留下的殘局。然而,更刻不容緩的或許是世界各國政府應承認「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分配,以積極保障難民人權、支持各地發展「收留能力」等政治承諾及配套措施,

 

長期困在冷戰陰影下的台灣,對於國際人道事務經常假裝事不關己,但就難民議題而言,多方尋求認同的台灣人應該最能理解被政治現實犠牲的心情。世界難民日才過,台灣的《難民法》與其他相關法規修法及相應配套措施,什麼時候才會準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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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LPH Po-Han 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