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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說:「一直以來都不想寫,因為一直以來我會做的事只有寫文章,這件事不是簡單可以用文字概括的,我覺得用一些很雕梁畫棟的東西去把它寫出來,是很徒勞的,我也在不可自拔地寫文章時,會有點恨自己,沒有起到任何實質上的幫助,包括對我自己,為什麼我自己寫,老實說我並不知道。」

林奕含也說:「我討厭覺得什麼事情都可以和解,我很討厭原諒,非常。之前有關於慰安婦阿嬤的《蘆葦之歌》,或是很多電影都會在結尾放上一個新生嬰兒,象徵新生,我看了就很生氣,很多事情都不能得到新生,死掉的人就是死掉了。」

文字能是出口嗎?不能,但密密麻麻之間留下了線索,讓陌生人心有戚戚,教知情者心有餘悸。房思琪會怎麼說?她的日記裡還藏著什麼秘密?誰會讓她發聲?她會說嗎?作者這次真的死了,只剩下焦慮的圍觀群眾與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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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則新聞、一篇日記,不少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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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最近的法國,除了總統大選的結果出爐外──中間派的Emmanuel Macron(新成立的「前進!」候選人)大勝極右派的Marine Le Pen(右翼民粹「民族陣線」候選人),讓一票歐洲領袖終於鬆了一口氣。
較令我動容的新聞是一場不疾不徐卻教人心碎的致詞,Xavier Jugelé是在前幾天一起巴黎槍戰中殉職的警員,他也是FLAG!(法國同志警察協會)的成員之一。他的伴侶在紀念儀式上代表發言:「他很痛苦但沒有恨。」

« Je suis rentré le soir, sans toi, avec une douleur extrême et profonde qui s’apaisera peut-être un jour, je l’ignore...A toi, je voudrais te dire que tu vas rester dans mon cœur pour toujours. Je t’aime. Restons tous dignes et veillons à la paix. Et gardons la pai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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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R在《我們都同意不能吃阿嬤,但這隻牛是阿嬤嗎?》的文章中提問,讓我想起一個辯論:究竟是文化相對論,還是女性主義優先?或許,這根本是個稻草人議題。

當「穆斯林女性主義」被認為是兩個不能相容的概念的合成體時,究竟不能相容的是概念本身,還是我們本身無法動搖的概念呢?

有太多事情其實很難說得清楚,很難用一條線畫得清楚,所以談不清楚似乎變成一件不證自明的事。

對照張茵惠對Andi Zeisler《我們曾是女性主義者》(We Were Feminists Once: From Riot Grrrl to CoverGirl®, the Buying and Selling of a Political Movement)的介紹,極具批判視角地點出:說賦權太廉價!

Andi Zeisler這本書也直指女人迷式的女性主義之弊端,而這是另一個亙古的題材──究竟女性主義和女人的身心能否(或應否)逃脫資本主義(或新自由主義)的攏絡與收編?
「女性主義只是不令人滿意的社會的代罪羔羊,不只被性別歧視者拿來開刀,也被非性別歧視者剝削利用。顯然的,有些人忘記了這個概念最初產生用以爭取平等『人權』的初衷,而變成了只為特定群體爭取利益、只為個人爭取名氣、只為市場行銷獲益而存在的機會主義者。」

「既然這個地球是個資本社會,何者不是買賣?問題在於,有些核心價值被出賣之後,這個概念究竟還剩下什麼。性感愉悅簡直就是贏了人生大樂透的女性主義者當然可能存在,但問題是,整體女性乃至人類面臨的真正困境一點都不性感。示威抗議嚷著要同工同酬的女性不性感,遭遇性侵堅持不肯私了的女性不性感,寧可死也不為了你化妝的女性不性感,聽到你開黃腔馬上沈下臉投訴人事部門的女性不性感。她們都不性感,但她們都比艾瑪華生更像個女性主義者。」
而我們,最好接受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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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族傳統領域的事,紛紛擾擾,沒有下文,黨團(與財團)之間的協商失敗,眾立法者想不到一個能服眾的說法,於是暫時擺爛──土地,是一個共有的物、一件集體的事;而捍衛,是為了有尊嚴地活著,不為別的,所以與人權攸關,不容否認。記憶,也是;敘事也是;甚至連罪惡與沉默,都是。

讓我想到這次強大的 #超級歪 #SuperY在【攻殼機動隊動畫解析】裡提到的幾個有趣問題(懶得詳述,於是列點):

1. 笛卡爾認為思考/懷疑是一切認識/知識的基礎;然而,思考/懷疑是否有本真?其如何自脫於思考者所處的處境、語言的限制,或物質基礎分離?所謂「純粹邏輯」的界限在哪?人類如何用非邏輯定義邏輯?

2. 思考/懷疑這件事本身是身/心存有且二分的極限,又或者是充分或必要條件?當我們探問意識與無意識的區分時,所謂「意識」究竟是從哪個層次開始出現的──原子、細胞、有機體?而這個問題是否預設了「意識」的存在?

3. 其實沒有人可以肯定意識是真實存在的,當我們用無意識去定義意識,無異於用非邏輯定義邏輯。#超級歪 提到「信息整合理論」(integrated information theory)──以一個系統內部傳輸信息的互動「量」作為標準(即phi, Φ),而非想像/反詰/辯證後的「質」。

4. 於是有了Donna Haraway 的經典概念「賽伯格」(cyborg),以否認人/非人、人/動物、人/機械等分際。但最近看到一篇文章讓我非常不以為然:Helen Pluckrose的《法國「知識分子」如何毁掉西方》(How French “Intellectuals” Ruined the West: Postmodernism and its Impact, Explained)。

5. 如果對照另一篇Kwame Appiah《沒有所謂的西方文明》(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Western Civilisation),而後者甚至不是從前者鄙夷「後現代主義」出發,就能得出前者嫌惡的結果論;顯然,後現代主義(甚至法國XD)只是另一個無能、無力的自由主義者需要的稻草人。

6. 至於Kwame Appiah這篇很有意思,很類似Jack Donnelly關於人權「相對普世性」(relative universality)的依據,也很像Boaventura de Sousa Santos在完全投身南方知識學之前「造反世界主義」(insurgent cosmopolitanism)的草案總說明。

7. 誠然,文化相對論站不住腳的主要原因就在於它根本也犯了普遍主義的錯,但它從來都不真正算是為了哲學或史觀而出現的理論,試圖為其「去政治化」(卻仍然不脫以人類為中心的文化觀)真的算有正面回應了嗎?其實我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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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日記留筆:

這兩天,運氣真的很好。

昨天晚上準備要從伊斯特本搭車回布萊頓的時候,才驚覺把背包落在吃晚餐的地方了,幸好朋友有車,馬上驅車載我回去找,也幸好餐廳還開著。

火車回到學校時,掙扎了好一會兒,後來決定直接轉公車回家,到家時竟才發現沒帶鑰匙。焦慮之際,沒想到平常都上晚班的房東竟然在家看電視。

今天尤其開心,午餐跟晚餐都得到免費咖啡,一杯是咖啡廳的美女店員說要請我的,另一杯是食堂裡的可愛小哥拿給我的;都是西班牙人,好暖心。

最近被死線窮追猛打,所以提前預警到自己可能需要用洪荒之力來維持心情平靜,於是避開臉書跟所有可能讓人煩躁的新聞...還有,感謝 #RuPaul!(話說 #SNL上有一集Auto Shop蠻有趣的,是屬於異男的「扮裝夢」,真是自帶oxymoron。)

最近突然被介紹了《同妻俱樂部》(Grace and Frankie)這個影集,一口氣就看了五集。還蠻有趣的,很多值得進一步探究與分析的情境跟對話,但還是純娛樂就好。還有被說「如果沒有看過,就不能說你follow酷兒」的(覺得太委屈,我又不是真的在做文化研究):

《舞動人生》 #Billy_Elliot (2000)
《巴黎在燃燒》 #Paris_is_Burning (1990)
《超感8人組》 #Sense8 (2015)
#György Ligeti (1923–2006)
#宝塚歌劇団 (1913–today)
#Pedro_Almodóvar (1949–today)

其他:
《否認》 #Denial (2016)
#Deborah_Lipstad #History_on_Trial #Holocaust_denier
《超正常化》 #HyperNormalisation (2016)
《六場危事》 #Crisis_in_Six_Scenes (2016)
#Woody_Allen
《資本愛情故事》 #Capitalism: #A_Love_Story (2009)
《遇見街貓BOB》 #A_Street_Cat_Named_Bob (2016)

PS. 其實我仍然是偏愛舊版版型,所以hashtag根本是騙人的,哈哈哈哈哈!我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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