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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Queerology上看到新的一篇【有稿來Q】,讓我實在太震憾了,十二巷說到:「要強暴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如果不談法律裡的「致使不能強迫」、「性器接合」、「主觀犯意」,甚至「抵抗事實」等構成要件,我想每個生命個體都能更容易辨別彼此之間的權力關係。

 

姑且不妄加評判,近來關於性/別的敘事實在太多,我無法在這件事上純粹說理,儘管理論是我自己選擇用來延續生命的方法,從無數個「逼近」自我解脫的畸零點上,我相信了「活著」的意義:要往下走,不是每一步都能如此輕鬆。

 

直到今天,我都還是把很多故事說得輕描淡寫,一向主張性解放的我,甚至曾經被朋友說我是「假性斯德哥爾摩」,我想我或許是。好像我曾經那麼愛離家出走,就可以合理化很多事;好像「出櫃」男同志就天不怕地不怕。其實心痛的道理是近似的,儘管原因都不一樣。

 

那一幕幕歷歷在目,回憶清清楚楚,卻騙不了自己,因為只有「壓制痛苦」才能轉換成「不在乎」,這是如此個人的、無法複製的策略,因此我總相信任何言說都是有其目的性的;作者的、留言者的、轉發者的,甚至我的,用不同「理解世界」的方式「經驗」。

 

今天才跟好朋友聊到自己當年的某個際遇,我用莫名爽朗的笑聲帶過,讓一切聽起來發生得理所當然,也順理成章地「推理」出今天的我如何被造就,每講一次,我就笑一次;還有那些其他被包裝成其他樣貌的故事,久了,也不知道是在笑那件事、那個人,還是自己。

 

許多細節早已模糊,連自己的反應也記不完全,甚至曾在某次事後跟某個對象說過:「謝謝你,我成長了。」我想我當時其實想說的是:我看破了。有時聽眾被我的「豁達」逗樂了,我卻會突然抽離、閃神,腦海中唯一磨滅不去的,或許是對方當下如此理所當然的表情。

 

回想起回家前在火車上讀的文章,傅柯與德勒茲的對話,不是所有敘事都別具意義,但那些被歷史過濾掉的,往往是最能揭穿權力/抵抗互動的,也最具有實踐與理論意義的。是什麼成就了今天的我,那對「性」幾近淡然的我,是否也算是一種解放?

 

讓自己擁抱多偶、強迫、疼痛、冷落、疾病、誤解,一件一件都是原本身上厚重的枷鎖,我解開的是自己的肉身、原諒了自己的靈魂,與那些曾經帶來傷害的人、事、物不再有關,他們是我,我卻不願成為他們,於是讓自己「去脈絡化」,卻由衷盼望一切不用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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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LPH Po-Han 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