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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 與 家]

那天,做了一個小測驗:【在2015年最受歡迎的照片】
第一名是柏蒼跟思潔登記結婚那天的照片
    小倆口與爸、媽並肩坐在一塊兒
第二名是自從離開台灣,第一次飛回亞洲
    終於和Eric團聚大阪的組合照片
第三名是美國最高法院判決同性婚姻合憲
    媚俗地換上有彩虹濾鏡的大頭照

結果很有趣,都是我最愛的人,聚首時空差異
彷彿因為最真實而特別受歡迎,感性的人類們
慨嘆:全員在虛擬中到齊了,卻永遠無法同席

本來應該充滿樂趣的小遊戲
出其不意,引起波濤情緒
三張照片、三種赤裸、三樣心情
. 在你們之中不得不缺席了
. 與他分離最久之後的相遇
. 當時獨自在異地彩虹的我

記錄了,過去這一年
或許也將是未來的數十年
我和他一起,你們大家一起
如果有天回到一個人,我能何從何去?

上次回台北的時候,似乎就是這個心境
我有點像個局外人,讓每個人各取所需
看著你們團聚,我當然很感動也很開心
但是我終究得離去,回到屬於我的住居

「家」的概念被代替,隨時在轉化
家裡應該讓人很放心、很透明、很自在
你們是我的牽掛,千絲萬縷也無法放下
他卻能給我歸屬感,一頭栽進無法自拔

女人跟同性戀者在某程度上的類似
偏激點,或許會想:這個社會到底還想怎樣?
一旦踏出那一步,舊家成了熟悉的空間
哪裡才是新家?浪漫成性的自己才能平靜

[同志 與 經濟社會]

兩篇文章:
. 《中國企業走向同志:第二屆年度中國粉紅經濟市場大會》,淡藍網,摘譯自《環球時報》英文版,2015-11-13
. 李果、李仕輝,《在中國,「矯正」同性戀成了一門生意》,端傳媒,2015-11-17

消費主義也是(普世)人權的集體展現:
「有錢的」、「有經濟資本的」同志也是人
為什麼不能為他們量身訂作商品跟服務呢?

精神科學的(虛偽)停滯:
社會大眾只要更新到它們能利用的版本就好
後來的新版本都是來自西方帝國的知識霸權

前者講的是制度如何害你光棍,再賺你不用養家存下的錢:粉紅經濟學
後者談的是如何用偏見迫害你,能賺想醫好你的家人的錢:灰色產業鏈

任何形式,管他是「友同」還「恐同」
人們總有辦法掏光同志的錢,這就是中國特色資本主義的厲害
啊!以上「可能」是「社會主義」的誤植(嗎?)

[同志 與 大寫他者]

兩篇文章:
. 劉文,《反思酷兒偏執》,http://ppt.cc/jrst7,2013-10-24
. Dean Spade、Morgan Bassichis&Alexander Lee(翻譯:劉以慶),《全力打造一個以廢除為目標的跨性/酷兒運動》(Building an Abolitionist Trans and Queer Movement with Everything We’ve Got),【原文收錄於Captive Genders: Trans Embodiment and the Prison Industrial Complex】,苦勞網,2015-11-22

酷兒偏執(paranoia),常在許多文章裡被提醒到
每隔一陣子再讀一次,就越有感覺
當越來越熟悉圈子裡(學術/運動;精菁/草根)的對談方式
沒有誰是絕對無產,每個人也都可能是知識跟論述的生產者

這兩篇文章梳理了酷兒對反動與抵抗的「癮頭」和「偏執」之源由與遺緒
有人用生活產出,有人靠想像產出
有人挖歷史產出,有人因叛逆產出

前者援引了Eve Sedgwick的文章
(Melanie Klein and the Difference Affect Makes,2007)
看到性難民的「真實困窘」
與酷兒自我強化的焦慮作為防衛機制的位置與意義

而後者,也有對運動歷史的回顧(都是聚焦北美)
也有對未來的展望,但提出了更清晰的綱領與指針

兩者都在問:什麼能治標?什麼才治本?
何為標?何為標之本?
再(被視為)邪惡的人也可能是受害者
而再(貌似)無辜的人也可能是共犯之一

遠程的目標:打倒資本主義、帝國主義、制度主義、形式主義
於是反市場、反規訓、反政府、反軍備、反監牢、反法制、反病理
解構突然顯得特別容易,相較於「破壞」

我們究竟如何能「除構」,如果我們連「整頓」都篳路藍縷
如何讓讓社會同意我們?如同,如何讓韋伯同意馬克思?
「運動」是終極的、整體的;但「倡議」是策略的、猛攻的

還要再想想:承認階段性?接受割據性?放眼永續性?
如何相互斡旋、妥協、提醒、反提醒,每個人都顯得毛躁不安
希望「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又怕全攪和了、爛在一起

[同志 與 小寫他者]

兩篇文章:
. 吳馨恩,《刑法227存廢與利弊》,風傳媒,2015-11-14
. 《煙路心路》(Joey,39歲,服務業)【1-3】,煙嗨牛莖學園,http://ppt.cc/mdzAb, 2015-11-16/19/19

這裡的「小寫他者」是借用了Jacques Lacan在50年代的原創
在他轉向語言學之後,逐步開始區分出大、小寫的他者
(Autre/Other與autre/other,並分別以A和a表示)

小他者,專指鏡像階段中作為自認同對象的非我介體
而大寫的他者則表徵象徵性語言中的能指鏈
非語言的「小他者」,即做了本是「空無」的自我的主人

這種小他者開始是鏡像中那個「無語」的影像
再來是母親父親和其他親人的面容
還有一同玩耍的小夥伴的行為和遊戲

「偽自我」就是在這種種小他者(other)物件性關係中
被現實地建構和肯定的,但卻不被象徵化的殘渣的物件a
小寫他者總是與感性的他人面容為伍的,但並非「純粹的他人」

小他者固然以形象為介體,但它並不是另一個或者其他的人
「他者」其實只是「存在之缺失」,小他者就是反射的缺失
但大他者(象徵性語言)是邪惡的,是物與人的缺失和死亡
因為大他者與「自己」是一種存在論上互相消亡的殺戮關係

為什麼藉這個概念來看「藥/性」、「兒少情慾」、「性教育」?
怎麼看待「兒少」、「迷幻」、「慾望」,如何「被自己」投射?
反映出了自己生命裡面的「誰」和「什麼」?
為何假裝理性,包裝感性?為何失落且畏懼?追求又禁止?

藥,加強了感知;性,實現了慾望
前者的媒介,牽繫了「想要」與「被實現」
但使人上癮的,是自己。是過去造就的自己
誰曾參與「造就自己」的過程?可以進一步問,但已不具意義

Georges Bataille在《論尼采》(On Nietzsche)序裡說到的
「我的精神錯亂顯示人的本質(my delirium brings out human qualities.)
 那也是一種失衡,我被痛苦地剝奪了一切安寧
 我在燃燒,我迷失了方向;我終於成了一具空殼(finally empty)。」

為何抗拒/戒斷無效呢?應該好好看看、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絕對不只是因為好奇,因為它甚至適用於任何形式的焦慮與抽離
甚至「恐性」、「恐同」、「厭女」、「排他」,害怕其來有自

「過去的自己」將他人推上火線—那條「被設定成禁忌」的線
來成就(眼下的、下一刻的、長遠的)未來的自己,自我修復中
關於刑法227存廢辯論,出於對暴力、性、傷痛的經驗或想像
最聰明也最安全的論述就是:廢除派、保存派各鞭數十

不知道台灣到底有沒有真實的實證研究(近期)
針對兒、少對性的看法、想像與實踐
(有/無性經驗的、有/無聽說過性的、對自己/他人身體好奇的)

不然再怎麼談,都像大人在吵架,憑著鏡像中的、來自他人的小他者
不論是把兒少視為「監護人所有物者」或「when I was young的投射者」

所以當「性/別平等教育」(含同志教育)的課綱即將小產之際
一個新的同志教育與研究網站【搞同誌】(FagGet)被催生了
我們已經有莫名其妙跟千瘡百孔的上一代
我們實在需要不續搞偏見歧視的下一代

教/育、養/豢,成人之美善與醜惡,「兒少果然是熱門戰場!」
當「正視/突破任何形式的階級」成為顯學
除了高階政治跟學術研究中的辯論
也讓「多元」進入教育吧,順勢讓我們看看大人的問題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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