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voix: For/Getting｜Re/Membering

那是一個很平淡的夜
你說想來我房間 陪我睡一晚
於是 照慣例 我們又夜聊了
從凌晨一點到凌晨五點
後來 你不小心打了個鼾
我才發現...原來你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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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地一個話題接著一個話題
不過這個晚上 我們都很冷靜
沒有胡鬧 沒有搞笑

聊想法 聊很多平常不會輕易吐露的心事
壓在心裡一陣子 就等彼此來關心罷了

聊志向 聊許多現在都尚未定論的願景
甚至是夢想的緣由 夢想該如何實踐
你說我不切實際 卻一直願意努力
我堅持 我離它越來越近 只差那麼一步 兩步而已
我笑你心猿意馬 沒一個確定
你同意地點點頭說:
「我對自己也沒什麼信心 從來沒做過一個很大很遠的夢
深怕實現不了而放棄...」

聊自己 為了讓彼此更確定
眼前躺著的是 自己真正的朋友
我們只是 有一段時間抽不出空來說些話

聊過去 對於以前 明明都已經很熟悉了
卻還是不斷重新描述 加深對方的印象

就是瞭解會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當我聽到你要陪我的時候
我就知道 你想說說話了 是時候要分享
以免日子一久 很多事情都漸漸被遺忘
或許就來不及讓彼此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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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提到 我明年可能會離開台灣
到德國去當交換學生的時候
這次的你不多言 沉默約一刻鐘
我以為你睡著了...

你接上的第一句話是:
「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轉回台北唸書
不過以我現在用功的程度來看 搞不好比你去國外唸書的機會更小...」

「嗯嗯..」我搭腔「你要學會調整好時間
決定了方向 就放膽去闖吧 不管結果如何 肯定會有收穫的」

又是靜謐的幾分鐘
這會兒 我想你是在思考我回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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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廣播 彷若越來越清晰的聲音
已經打擾到我們享受的清幽了
於是 我翻身下床
將它調到只剩窸窸窣窣的音量

當我再度回到床上 正準備開個新話題的時候
「你們永遠都會是我的兄弟 我不會忘記這些的」你這麼說道
「如果我真的轉學的話」

「嗯...我了解 而且我相信他們聽到也會很感動的」

「我會很想你的」你又說
「如果你真的飛去德國唸書 一年還是兩年 又或者都沒有回來...真的!」

語畢 我很平靜 只回了一句「謝謝你 我很開心你這麼說 我也是」
但是 我心裡卻早已被那麼一個簡潔有力的句子 惹得波伏不已

當下我很激動 感動到眼眶泛紅
雖然燈全關了 凌晨三點鐘
月光早已不夠皎潔 能讓我看清楚你的臉
但我猜 你是閉著眼睛說這句話的

因為它聽起來充滿了誠意
因為我聽見了發自內心的祝福和鼓勵
因為感受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重要性
因為我知道 你是真的在乎我的 超乎我原來以為的那麼多

只是我沒有用相同的熱情回應
省略可能矯情的應付
我想 此時 就讓這句話縈繞在身邊吧
充斥在我的手足無措 我的受寵若驚
[感激]真的是我唯一想得到的答案了

不過正如我所說 「我也會很想念你的 真的...」
這點不容置疑　我想你早就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