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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生日了,但心情沒有很好
看完一輪新聞,心情更差

>>> anti-‘gender’-equality

從517 #國際不再恐同恐跨日 到524 #釋字748一週年——曾經轟轟作響的雷聲,成為稀稀落落的雨點——你說「法律不可以為偏見服務」,但法律卻允許對歧視視而不見。唔?我不是在說去年底兒權公約會議現場出現的那個「LGBT滾出台灣」標語啦!

你問:為了同性戀要結婚,#撕裂社會(這兩年最火關鍵詞)好嗎?但爭執、對立、抗爭就算「撕裂」嗎?那你有看過沒在吵的任何社會(甚至人際關係)嗎?——我好奇,撕不開的社會你敢待嗎?

選舉將至,通常一切都好談,但也總是原班人馬按兵不動。管你性少數、障礙者、勞工、原住民、外國人,全都能消費,根本 #人權自助餐(另一個關鍵詞)。不是啦,不是在說上次的總統選舉啦?

你說:別不知足,生活在台灣很幸福了。這我完全認同,但難道不能更幸福嗎?難道不能盡量讓大家差不多幸福嗎?「幸福」的定義因人而異,這沒得爭,但對不幸福的恐懼與焦慮,應該大同小異了。

最近台灣的性別圈鬧了很多小圈圈的風暴,但社會中一股反性別風潮也是很盛,一直讓我想起高穎超說的:recycling of disposable knowledge。反觀能夠看到愛爾蘭繼同性婚姻之後,再公投出墮胎自由——以近乎兩倍的票數廢止了第八修正案——在當代幾乎是個奇蹟。

在很多時候,#性別平權 儼然變成一種尷尬。誠如Sonia Corrêa、David Paternotte和Roman Kuhar在International Politics and Society上刊登的那篇《反性別運動全球化》(The globalisation of anti-gender campaigns)指出,各地風起雲湧、不分左右的反性別運動。

雖然各地情況,因殖民史、國族意識、宗教勢力不同,而各有在地脈絡的意義,但著實意外地集結了很多不可能的盟友,這裡又讓我想起高穎超討論 #反婚權運動 時用的:馬蹄型政治光譜。

Corrêa等人對歐洲、北美和拉美的診斷,簡直讓人錯亂,似曾相識——乍看千篇一律卻無法不謹慎面對的「千錯萬錯都是『性別意識』的錯」。幾乎被視為理所當然的「性別」(gender),根本並非穩定的分析範疇(偷用Joan Scott的話),更非歷史悠久的知識型。

其實性別作為「非文法意義」的概念,這件事很新,而且一直都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態,而性別也從未「主流化」(不是聯合國接受了就算數),無論我們再怎麼想假裝它是——不論對擁護者或反對者而言。

>>> anti-‘private’-sector

先前寫了一篇短文,介紹了歐洲審計院打臉公私合夥(PPP)的開發模式。然後這幾天又讀到Nick Dowson在New Internationalists上發表的《效率的迷思》(The efficiency myth)。

但通篇是在 #反私部門,而非 #效率 本身。簡言之,誠然,最近彷彿有股潮流興起:破除「私部門比較高效」的迷思。

不僅在歐盟中一直有反對PPP的聲音,近年來就連布雷頓森林體系(Bretton Woods system)各機構(如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都開始對「公共服務私營化效果不如預期」深刻反省。

但(私以為)這並無法真正動搖市場經濟的正當性,因為此時比較公、私部門的效率好像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公部門的管理心態與行政方式早已往新自由主義的方向發展,一切看指標、績效、數據、KPI,來對比不斷出檯的「十年願景」和眾多白皮書,無論公共健康、高等教育,甚至文化補助政策,都有此痕跡。

若此為真,那麼公、私部門的差別只在治理的「權源」和是否擁有公權力罷了,就算私部門、公私合營再沒效率,都無法宣告新自由主義的失敗。

雖然可以了解為什麼社會主義——或甚至 #國家主義者(驚)——要這樣開攻,但我覺得這還是很像在打假球,而沒真正直面傅柯所稱「治理的理性」(governmental rationality)的問題。

用消費者信心和反應來評斷良治與否,那也只是用市場邏輯來支撐整個公部門的運作罷了。就像Wendy Brown在《消失的民主》(Undoing the Demos: Neoliberalism's Stealth Revolution)裡提到的:

這個時代,終究還是失去了民主政治想像中更高的政治價值與目標——不論是不是亞里斯多德哲學傳統中的 #美好生活(the good life),也不論經濟人(homo economicus)到底能確保多大的自由和幸福。

>>> anti-‘ROC’-independence

前陣子忙到昏天黑地,竟然偶爾會餓到需要吃舒立效補充糖分😱,沒空coffee break,只好 #cigarettebreak,沒想到看到這幅畫面:兔子🐰跟烏鴉各自找到自己的 #保護色,顯然沒有想一起玩的意思,#各自窮忙、怡然自得。

把那張照片po到Instagram上後,腦海中就浮出 #開門見山 的歌詞:那是個月亮,就是個月亮,並不是地上霜!但似乎沒有人看出視覺圖像背後的隱喻修辭(metaphoric image),但當然還是要回到當時的語境來解讀。

那陣子「ROC≠台灣」再度被炒作得沸沸湯湯。鄭凱元寫了一篇《世衛大會排除台灣有差嗎?》( Does Taiwan’s WHA Exclusion Really Matter? An Insider’s Guide to the World’s Biggest Health Meeting),當時文章顯然將台灣=ROC。

我的回應是:It matters, especially in terms of the self-contradiction of global health policymaking, when you find the reason for exclusion is goddamn political, and you also find the organisation and its members always self-claim that ‘in this place, health is only professional, not political’.

中國/中華民國/ROC/台灣彼此間究竟存在什麼關係?我在思考歷史上的連結是如何建構而來的——於是我不斷重返Étienne Balibar和Immanuel Wallerstein合著的那本《模糊的認同》(Race, Nation, Class: Ambiguous Identities),重新發問。

同時間,多明尼加和布吉納法索也相繼和「我國」斷交,這也讓我想到Axel Honneth一直在談的《為了承認鬥爭》(The Struggle for Recognition)。

這對台灣島民能有什麼啟發:如果人都可以有外號跟筆名為什麼國家不行——差別在自己取的還是別人給的。但,改名有這麼容易嗎?而這裡的「容易與否」是來自應然面或實然面的困境?「名字」對於‘The “I” in “We”’究竟有多重要?

然後我讀到侯百千跟孫窮理在焦點事件上發表的《惡海沈冤難見青天,台灣譜曲的遠洋漁工悲歌》。最立即的感受是:別人看得見但不在乎我們,我們卻甚至看不見別人。

那個當下,對承認政治最大的反詰——重分配(redistribution)——顯而易見。名字,終究是一種資產,背後累積的象徵意義是為「再確認」自身同義反覆的價值,而那個價值始終是具有(縱然不是唯一)物質基礎的。

>>> anti-‘sleeping’-time

最後一則是自己的小事——其實我本來就是個不愛睡覺的人。

還記得剛來英國的時候常常失眠——累了想睡覺,但睡不著、睡不進去、睡睡醒醒。當時會逼自己至少要躺在床上,心想:是總會睡著的吧!

第二年被當時的指導教授折磨的很慘,常常為了趕工不能睡覺;後來久而久之,竟然就不想睡覺了,身體雖然被搞得很乏,但心裡很抗拒睡覺。

最近,我發現我竟然不太會睡覺了。偶爾忘記要睡,除非有人跟我說晚安,剛好注意到時間(或看到天亮了)才會突然想到:啊!好像該睡了。

但這是個很奇怪的過程,需要把自己弄得很累,才有辦法忽然睡著,要對自己連哄帶騙的——然後糊裏糊塗地睡下去。光躺著好像沒什麼效果了。

也不是不好睡,幾乎每天都能睡足,但就是不喜歡這件事,一直都這樣。小時候還常因為不睡覺(或裝睡被發現)被打,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瞎。

睡覺大概是我少數擺明不喜歡卻還一直做的事了,睡前讓人很掙扎;但「醒來」本身蠻爽的,所以睡前都會勸自己看遠一點,追求醒來那一刻。

希望有一天可以研究出「不用睡覺」,還能自動補充體力跟精神,又不會被身邊人責罵的方法——話雖如此,但怪的是,我卻很喜歡看別人睡覺。

翻來覆去的同時一直想到某首歌:St. Vincent的《紐約》(New York),感覺是一種超越死亡的弔唁。還記得有次諮商師說我,「對死亡,有不理性的恐懼」。

我常常需要說服自己去睡,但反而會更睡不著,因為「睡覺」很難(是指欲望睡覺這件事,而不是睡著)——不過,睡醒的感覺真的很好,感覺猶如重生。

寫完這個post的隔天,竟然就看到Cody Cassidy和Paul Doherty《然後你就死了》(And Then You’re Dead)的書摘:超過11天不睡覺會怎樣?顆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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