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 voix: For/Getting｜Re/Membering

學弟在FB上寫著：某名師在班上跟同學說國際公法沒用。
「國際法！原來有這種東西？」（國際社會到底有沒有法秩序？）
「國際法又沒用。」（國際法到底是不是法律啊？）
每一個問題都涉及了最艱澀的法學理論

其實我自己從前也被這個疑惑haunted許久
尤其是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 Jessuper
但來了英國之後，一切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其一，是要改變傳統上對國際法的看法：
也就是說國際法已經不再只是處理國與國的關係了
（這個證據太多了，從我最早接觸的human rights
　到現在在唸的global health，再再都是
　investment safeguard也是，LOAC也是，國際組織也是）

其二，是要改變傳統上「法律」的意義
法律除了處理權利／義務關係，也處理道德跟責任歸屬
最簡單的反證就是，如果國際法沒有用
為什麼沒有國家敢大方承認自己違反了國際法，so what？
反倒是一直試圖說服國際社會跟國內人民
自己沒有違反國際法，是其他人搞錯了
其實都是本來就知道的，只是以前常常突然卡住
被ICJ Statute害慘，直到現在遠離ICJ，一切舒爽多了

從國內理解法律的方式來看，的確是這樣
還不就是實證法那一套，或是執行力迷信論
但若從法理學的角度來想：What does “law” really mean?
law其實是指無論人為或自然產生的和諧關係
它是指一種常態，一種社會性的規範
尤其像國際法這種unwritten system
更是社會性高於司法性（social norms > judicial norms）

於是，國際法存在的意義應在於：維繫國際關係的和諧
（國關現在也不只看國與國囉，層次越來越多了）
而不只是探究國家之間的權利義務
也因此，爭端解決只是一種retributive justice的手段
卻無法真正實現國際社會裡的distributive justice
所以才要靠國際合作（cooperation）跟國內轉型（transition）

所以國際「法」，不能說不是法
雖然從法律系學生如豆的目光跟完全不懂法的老百姓來看的話
的確是如此，但更好的說法應該是：
「國際法，不只是（大家想像中的）法。」
（所以才越來越多人傾向用“norm”這個詞，以免無知者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