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但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今天的supervision meeting一點都不順利,我竟然像個小綿羊一樣,努力地保證這啊那的,但我堅決不認錯,我不覺得自己何錯之有,也不認為他們全然是對的,只是為了「權宜」,為了不得不為的「互利共生」。
尷尬氣氛無限升溫(不是冷凍),因為主要的兩個人心裡都有一把火在燒,試圖力挽狂瀾的情緒是三個人唯一的共識,儘管「狂瀾]是他們定義的,而「力挽」的方式也由他們決定,我只「被賦予」了完成這項任務的責任;在某個當下,我當真感受不到自己是這個學位的subject。
當別人一點都不在乎屬於你自身的掙扎與糾結,且只給你either「全身而退」or「破釜沉舟」的最後通牒的時候,我也只能假定這兩個選項之間沒有middle ground,這樣對彼此都簡單一點,任何一絲退讓或爭取都顯得不切實際了,因為最大公因數肯定得落在某一方的痛腳上。
在這個階段,整個權力關係中彼此的位置已然決定了一切,我們都得「各司其職」、「求好心切」著,形成一個利益共同體,各自為了某一個潛藏的慾望,分別扮演好sadist跟masochist的角色,我不會怪你,搞不好還會感激你,但確定彼此是沒有愛的,這樣也好,你我都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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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其實我也在部落格上跟自己寫了一封分手信,揮別這一年多來讓我「動心」而「忍性」的一種新視野;花了一段時間從它向內、往回看,看著自己當時的proposal中隱含的各個信仰,對照自己的生命經驗,的確有彷徨和陣痛,更是啟發跟覺悟。
繞了一大圈,當然有所得有失,自相矛盾的折磨使我一度完全停擺,沉浸在自我想像的「逃逸路線」中,向中斷的路推進,以為最後能想通什麼,以為能完成「自我解放」,但終究還是敗給了時間、結構跟權力,雖不致得苟且,但還是需要向另有盤算的陌路人妥協。
一度自我感覺良好地以為獲得了知識就足夠了,但制度不是這麼運作的,別人也不會如此評價你,說到底還是自己輸不起,而我還是相信了「有輸贏」;這麼neoliberal的價值觀還是深深embedded在我的身體中,任其壓抑慾望,任其宰制,就這麼沒出息,怎麼辦呢?
所以再回頭看那封分手信《與後現代主義的邂逅與暫別》,當然有點諷刺,卻也留下了一個銘記,我只是仍然做不到理論與實踐共進,我讓體內的anarchist性格暫且尋求和平,因為游牧是居無定所、離群索居的,是不畏暴力和衝突的,這與我靈魂深處的pacifism依舊扞格了。
在精神分裂之前,我在虛、實之間搖擺,卻也作出選擇,這時候的我不再喟嘆或落淚,因為那不真切,為了這樣而發怒或沮喪,將同時使我喪失鏡像兩頭的i/I,而那不是我期許自己能達到的;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真正想通自己的興趣和作法,但,暫時就先這樣吧!
- Jan 28 Thu 2016 07:16
【Supervisorsの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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