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是個天色複雜的季節

時而花好月圓

時而寒雨凜冽

 

交完論文後,還沒輕鬆幾天,爸媽就來訪了

和一般朋友、愛人來遊玩是完全不一樣的

壓力鉅大,可想而知。一來

上大學後我就再沒和他們獨處過超過廿四小時

就甭提研究所那會兒,因為出櫃而被趕出家門那時候

從此,我們的關係變得微妙

你說,我們不愛彼此嗎?倒也不是

或許就是太在乎了吧!所以很多話不說也罷

 

這次一來就近乎兩百四十小時,我能有多緊張

二來,他兩老自從遭遇了一連串狗屁倒灶的倒楣事後

大概也有廿十來年沒再出過國

這是很奇怪的事,因為他們年輕時可是屬於世界的

所以我才會在曼谷出生

帶著一些微弱的島外記憶,或算是刻板印象

就著島內國內新聞拼湊出的歐洲想像

兩個劉佬佬逛大觀圈,簡直了

 

四月

是個關係複雜的季節

我們相互折磨

我們重修舊好

 

錯過了,許茹芸第一次在小巨蛋的演唱會

倫敦、巴黎、布萊頓,十天走了近一百六十公里

我知道你們充滿好奇心,還有那驚人的腳程

太多粗重的工作,為旅行鍛鍊出拒絕休息的體力

幾乎忘光了的英文,羞紅了臉

不會保持的身體距離,與人潮格格不入

我在觀察,我能體諒,我恍然大悟

世界曾經那麼大,最後卻沒有容身之地

 

和我恰恰相反,人生際遇

於是我一下子全部放下了,虛應故事中也充滿了誠意

面對你們對彼此的怨懟,也該是時候了

相依為命了一輩子,若非拖欠,最後還剩下什麼

我們都不說破,酒精、大西洋給了你們勇氣

回家後,還能有多少自由,還有多少說不出口

我們都擅於演戲,隨時就緒

四條生命的交集,向內向外都是千絲萬縷理不清

 

X。X.X。X.X。X.X。X.X。X.X。X

 

1934年,林徽因發表了那首《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其實,我是因為周迅的關係認識到她的: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音點亮了四月風;

   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

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你是,

   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著,

   你是天真,莊嚴,

   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你像;

 新鮮初放芽的綠,你是;

 柔嫩喜悅水光浮動著你夢中期待的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樑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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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LPH Po-Han Le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